再动手,真就举起玻璃杯,和顾景予碰杯畅饮,却没有说话。
徐鸿赶过去,顾景予已经醉得面红耳赤,人倒还冷静,没撒酒疯。
醒来,就跑来一中,干这种中二病少年干的事。
徐鸿差点对他破口大骂:“你以为你十几岁啊,做事情不顾后果,冲动是魔鬼你不知道啊?有没有想过人家报警,你怎么办?蹲局子去?”
又看他头发毛躁,睡眼惺忪,衣裳褶皱,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这副模样,也不是为爱颓废堕落,平常被人吵起来,没睡醒,发点儿起床气,也是这样。
但徐鸿就是觉得,顾景予好像一夜之间,整个人蒙上了层灰色。就像天空,明明没落雨,却还是罩了阴翳,乌蒙蒙的。
徐鸿看着忧心哪。
顾景予心里头烦郁,又像卡住了,按不下,吐不出。
他对徐鸿淡淡地说:“行了,你回去吧。”
徐鸿骂他:“神经病!老子关心你,还被当成驴肝肺了。”
徐鸿憋了口气,想冲进一中,把安柔揪出来,质问她,到底对顾景予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导致他现在要死不死!
理智还是披着袈/裟,压住了身为魔鬼的冲动。
要真去找了安柔,把她宝贝着的顾景予,不得砍了他,还翻两番,剁成泥?
再后来,顾景予多方打听到安柔的考场,高考日那天,起了个大早,目送着安柔进去。
那么多家长、车辆,堵得大门口水泄不通,空气闷热,又流通不畅。
顾景予握了瓶冰水,手里湿湿淋淋地滴着水。他在门口站着,看见安柔穿着白色短袖、中裙,背着天蓝色的包,头上编了两股辫,发尾束成马尾。
借人群避挡,她发现不了他。他也没有看到,安柔走三步,一回头,目光扫视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十五岁的安柔,就这样长大了。
顾景予有些恍惚发现,其实,是自己将她送远的。
猝然旁边家长的手机响,顾景予收回神,听见自定义的铃声里这样唱:
千夫所指里,谁理登对不登对。
那瓶水,本是准备给安柔的,此时,被他咕噜噜两口喝尽,水顺着下颌弧线滑落,沾湿了衣领。
瓶子划过一道抛物线,“咚咚”落入垃圾箱。
冰凉的寒意,也经过食道,沉甸甸地,到达胃部,冻到了血液,也冻到了心。
顾景予没有等到高考出成绩,安柔报志愿,就去了广东。
深圳由小乡村,变为四大一线城市之一的传奇,是从小听人讲的。那里的人多么富裕,薪水多么高。顾景予选择了那一带。
徐鸿身无长物,技术本领没学着啥,典型的一代啃老族,听顾景予要走,也跟着一收拾行李,南下广东。
他说:“我想赚点钱,养得了自己,也要养得起她,就算锦衣玉食给不起,好歹,衣暖饭饱。”
他说:“不就为了她么。”
轻描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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