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通晓其中。各省仓中以米麦为细粮,用来作为满营兵糈,历任督粮道亏空细粮,从来都是以豆粮填补,虽然石数相同,但实际上的市价却相去甚远。
任复一任,竟有粗粮顶补达到三五十万石的,若是遇到支放粮米,不敷发给的情况,就可能有兵士聚众闹事,若是传到京中,便是很大的罪行。
兖州府的情况还好,首先是刘滋才几个多年为官一方,尚未有升迁调转之机,暂时还用不到于公事之间横加需索,仓粮出陈易新之际,总还能够有几分良心,故而方有今天椿寿所见的状况。
“新建粮仓,一来为百姓售粮有所置,免去改折征收,民重受困之弊;二来也是为旱涝灾年,朝廷有粮米可以调拨,用来赈济灾民。这是皇上明见万里,爱民如子的圣心所在。”
椿寿停了一下,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,声音逐渐提高了,“朝廷廷寄山东、河南等省的上谕中说,咸丰八年冬chūn之jiāo,四省之地久旱无雨,眼见旱势已成,除却组织民力,挖井取水之外,于形式危急之时,要各省开仓放赈。届时,尔等要是敢捏造诡名清册,由书吏胥员冒领,而不能实惠及民的话,本官不管他是满洲清贵抑或是正途出身,一概具名实参!到时候,朝廷有什么处置,莫怪本官言之不预。”
在省内各地所建的粮库走了一番,眼见俱是米麦饱满,库仓充实之景,椿寿这才放下心来,回到府城,即刻行文朝廷,将在省内实地探查的情况,向皇帝做了禀告。
皇帝也觉得很满意,自己严令训诫,料想椿寿未必敢撒谎méng蔽,“椿寿倒是满认真办差的,秉持朕意,到各处粮仓亲自访查,可见其人实事求是之风。”
“是。皇上睿鉴,椿寿、崇实父子可称能员,眼见京、外满族官吏气焰熏灼,以颟顸度日、卖缺受贿为尚的风气,更显得这父子二人天良不泯。”
“嗯,上一年山东为朕南幸时,多有扬厉,椿寿前几天呈上来的自陈有罪的折子,你们看过了吗?”
“是,臣弟等已经看过了。”奕说,“臣弟想,皇上当年有过上谕,无心为恶,虽恶不罚。椿寿、劳崇光几个纵是抗旨在先,不以皇上体恤百姓民力为重,但也终究是一片忠诚shì主之心,便请皇上取其忠悃,恕其罪衍吧?”
“先放一放吧,河南、山西、宁夏那边的情形如何?”
“这,以上三省,尚无奏报抵京。”
“行文催一催他们,告诉他们,有了亏空不必害怕,若是有胆敢砌词狡辩,欺瞒朝廷的,朕绝不轻饶。”
碰头答应着,见皇上没有多的事要jiāo代,领班跪安而出。
皇帝转身回了暖阁,换下朝服,穿了一袭便装,“还有几起啊?”
“回皇上话,骆秉章骆大人递牌子进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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