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落人以柄。”
“陛下还真派钦差来了?”
玹铮颔首,“想必已在路上。”
她倒吸了口凉气,神情凝重地探问,“陛下是要除母帅的兵权?”
“放心,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,陛下不至于这般昏聩,然申斥是肯定的,还会降旨限期破敌。”
“倘若破不了呢?”
“那便是抗旨,陛下会名正言顺地收回山东的兵权。”
她咬了咬牙,“这么说,我狄家唯有孤注一掷?”
玹铮不以为然,“表面看只有击退倭寇才能保狄家无虞,但等到那时,陛下又会问,明明能胜,为何不战?”
“照王主之意,战与不战皆是有罪?”
“对,不过罪名轻重而已,畏敌怯战仅仅是统帅无能,然本可迅速退敌,却坐观倭乱,恐难逃通敌反叛之嫌,届时狄家危矣。”
这话犹如炸雷惊得她栗栗危惧,她擦了把额角的汗渍,将花梨小几砸得山响,“陛下这是要将我狄家置于死地啊!说到底,就因母帅出身裴家军,便始终受她猜忌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少将军既深悉原委,就该清楚狄帅与倭寇対恃两月,不动一刀一枪,不放一箭一炮,实非明智之举。”
她想辩解,可话到嘴边又咽回腹内,紧盯着玹铮问道:“莫非王主也怀疑母帅与倭寇勾结?”
“倘若怀疑,本王又何必挑明陛下的心思。”
“那、那王主为何要帮母帅、帮狄家?”
玹铮淡笑,“狄家有报国之愿,本王有
安邦之志,道既同,便可为谋。”
“我狄家深受猜疑,王主不怕遭牵连吗?”
“眼下少将军更应该操心狄家的生死存亡。当年狄帅与裴纶过从甚密,之所以未被株连,只因裴家军群龙无首,陛下为防哗变,不得已而用她。然陛下用了她十年,也疑了十年、忍了十年,如今不管她因何不战,都已将把柄送到陛下手中。请少将军代为转告狄帅,本王需要知道她与倭寇対恃的理由,记住,是理由,不是借口,不是狡辩,是能让天下百姓都信服的理由!”
百里红奉酒菜进来时,狄都已离去。
屋外依旧细雨密布,玹铮负手伫立于窗前,如同已归鞘的宝剑,少了几分锋芒,多了几分沉稳与安然。
百里红静静望着玹铮的背影,他听过玹铮许多传闻,今日得见,方知那些市井之言的肤浅与偏颇。
两人各自想着心事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玹铮转身,恰与他目光相对。
他一怔,忙垂头屈膝,“王主金安。”
玹铮微愣,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奔他而来,轻抚他的脸。
他双颊腾地红了,慌忙后退,哪知因脚步过急,玉指一滑,眼见就要打翻托盘。
玹铮手疾眼快帮他接住。
他顿松了口气,抬起两汪秋水,“多谢王主!”
“你、你不是阳儿......”玹铮看清他的容貌,神情
请收藏:https://m.dameishuwang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