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领进他住的远香堂,“三、三哥......”
他屏退侍从,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猩猩红盘金炕垫,“四弟坐。”
宁沐阑强压忐忑,将小竹篮摆在紫檀炕桌上赔笑,“六弟受伤我难辞其咎,当真没脸去看他,这是我请人熬的汤,能否烦劳三哥派人给他送去?”
他将竹篮推开,目光落在宁沐阑身上。
宁沐阑与他身量相当,眉清目秀,还带着两分腼腆,神情关切且愧疚,丝毫看不出皮囊之内的歹毒心肠。
“四弟真是有心,我替六弟谢谢你。”
“三哥哪里话?都是自家兄弟,不必客气。”
“你跟我讲讲白天六弟受伤的事儿吧。”
宁沐阑心里咯噔一声,面上却佯装镇定,“当时的情形我已禀报了祖父与姨父,六弟没
留神滑了跤,被薰炉烫了胳膊。”
“是你亲眼所见?”
“是、是的。”
“那就怪了。”他眸光如炬,“为何我听到的与四弟所述不甚相同?”
宁沐阑被他盯得如坐针毡,不停绞着衣带穗子,“莫、莫非三哥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?”
“我不觉得那是风言风语。”他凛起杏眸瞪视宁沐阑,“常言道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“三哥这话我、我听不懂。”
“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?要不要我将人证领到祖父与父亲跟前,讲讲你是如何推六弟的!”
“我、我没有!”宁沐阑腾地站起,面颊涨得通红,“这、这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诬陷于我!三哥,这府里除了您,就只有六弟不嫌弃我,我感激他还来不及,为何要害他?”
“是啊,我也想不通你加害六弟的理由。你进府这几年,二姨夫处处苛责,大哥、二哥时常刁难,我父亲虽不好插手二房,但待你一视同仁,还时常接济、维护,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。”
“我、我冤枉!”宁沐阑说着扑通跪在他面前,泪珠子滚了下来,“我未能看护好六弟,的确有错,三哥要打要骂,我不敢埋怨,但请您不要听信谗言,把我当做忘恩负义的小人。”
他见宁沐阑哭得可怜,不禁有些心软,“也罢,只要你说实话,我便饶了你。”
“我、我真没有......”
“四弟,我至今还这样唤你,是看在二姨母份上,你若再跟我耍心眼儿,别怪我不认你。”
“三哥......”事到如今,宁沐阑情知瞒不住,于是支吾道:“是、是我将六弟撞倒的,我、我害怕受罚,哭着求他,他便答应替我遮掩。”
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!”宁沐阑抱住他双腿泣不成声,“三哥,我知错了,您、您大人大量、高抬贵手,千、千万别告诉姨父,否则我、我今后再无活路。”
“想让我饶你可以,但你要说实话,还曾对六弟做过什么!”
“我、我什么都没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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