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,韩高靖便问:“顾公如何评价你的?”
“形骸浪荡,公侯鹰犬。若逢盛世,风流公子;若逢枭雄,天子腹心。”
韩高靖便笑起来:“风流公子几个字倒是贴切。”
令狐嘉树叹口气:“将军怎么不说鹰犬、股肱贴切呢?”鹰犬、股肱皆是指忠诚、得力的王佐之才,令狐嘉树自然乐得自炫。
“等你遇到公侯、天子再说吧。”
“得,那待会就请顾公看看将军的面相再说吧。”令狐嘉树虽是开玩笑的语气,但也意有所指。韩高靖听了却不动声色。
云津倒是真心叹了口气:“你们居然信这个?”
“你不信?”令狐嘉树半真半假的问。
“当然不信,家父倒没给我相过,但是家父的挚友,太卜罗先生却曾经说我这面相,是什么‘治平帝王妻,乱世断戎机’,说我若逢乱世当是个红妆男儿之类的,可是我一个字也不信。”
令狐嘉树打趣道:“断戎机就免了,倒是你这张脸做个帝王妻还是可能的。要不别送平中坊了,送到天子行宫得了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,天子有嫡后,何况天子今年才十六岁。”
“你别客气了,女大三、抱金砖嘛。”
云津就有点恼了,她十九岁了还未成婚,虽说看似浑不在意,却也介意别人拿这个开玩笑。
“令狐,你确定没人跟着吧。”韩高靖瞧了一眼云津的脸色,便打岔。在没人的时候,他并不称呼令狐嘉树的官职,也不似别人那样称他为令狐公子,而是只亲密的叫他“令狐”,他们两个是自小的情分。
“放心吧,绝对没有。”
三个人走出巷子,便见一辆马车,一匹马,但没有马夫。
“你确定你穿成这样,去赶车不会被人侧目?”韩高靖一边上马一边狐疑地看着令狐嘉树。
令狐嘉树一身华服坐在车夫的位置上,趔趄着身子,用慵懒的语气说道:“将军有所不知,近来晋阳城的公子哥们就流行这个,他们如今个个衣着华丽、相貌堂堂,却为博美人一笑甘做车夫。”说着向云津道,“快上车!”
云津自小生活在雍都,此次初到晋阳,却见晋阳的夜晚全不像雍都,晋阳是不需要禁夜的,此时正是花灯灿烂、繁华无俦。不但秦楼楚馆终夜不眠,就是酒楼茶肆、客馆驿站也是南来北往、络绎不绝。就连纷纷的夜雪也染上了灯红酒绿的绚烂之色,显得暧昧而温暖。而路过平宁坊的时候,就更是歌馆楼台、笙箫笛瑟、丝竹声声、舞袖翩跹、秋千院落、笑语融融,将个萧瑟寒冷的初冬渲染的浑似三春载阳。
不过随着马车穿行在宽阔的街市上,一路向西,却越来越冷清了。冷清的连车轮压在薄雪上的吱嘎声也无比清晰。云津猜着这是快到雍都随驾士大夫聚居的平中坊了。
令狐嘉树低声道:“将军稍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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