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爬起来,打开笔记本,上网搜索捐肾后遗症
部分个例说给亲戚捐赠了,无多大影响。
也有说捐赠后,自己身体不如从前,抵抗力下降等等。
还有捐赠过程中出现意外的,当然,是捐赠者本身身体条件不达标。
施润越看心里越乱,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地盖上笔记本。
时针在一圈一圈地走,划过夜里十点,施润突然起身,拿出书包里张医生留下的联系方式,拨通他的号码。
张医生还在医院。
施润下床,步伐匆匆:“张医生,我想再看一遍拟真手术的流程,我还有些问题,需要跟您确定。”
十点四十赶到医院,张医生说他在东区的研究楼,让她稍等片刻。
施润已经进了感应门,张医生的办公室在二楼,她并没有立刻上去,而是走进一楼那条长长的走廊。
第四间就是姆妈的病室。
施润踮着脚走过去,并不想让叔叔发现她偷偷跑来了。
病室外是看护室,看护室的护.士趴桌睡着了,施润探出玻璃门一点点,能看到病室里的情况。
叔叔坐在床边,握着姆妈的手,姆妈醒着,艰难地在说着什么。
叔叔听着,偶尔点头,目光始终眷念地在姆妈脸上,仿佛要记住姆妈的每一个表情,每一道笑起来时温柔的皱纹。
似乎谈话内容比较轻松,两人脸上都有笑意。
后来姆妈呼吸困难了,咳嗽时震得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在被子里一弹一弹的。
叔叔俯身为她顺着气,轻轻的每一下,眉头锁着,压抑着脸上的痛苦,姆妈说了什么,他不得不笑一下。
姆妈缓缓地抬手,苍白的手指摸到叔叔的短发,轻轻地拍了拍他
的后脑勺。
手无力地垂下,姆妈慢慢地闭上眼睛,太累了,咳嗽的每一分疼痛她闭上眼睛慢慢消化。
叔叔扶着姆妈的胸口,很久很久,他沉重的身躯倒回椅子上。
姆妈睡着了,不是舒服的睡,可能是痛晕了过去。
那个在昏暗光线下的男人,他很安静,眼神呆滞,他抬手,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刚才被姆妈温柔拍过的后脑勺位置,那只手没有再移动。
慢慢的,施润看着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,他缓缓地弓起背脊,头颅垂得很低,搭在大腿上的那只手臂抬起来,修长的五根手指并拢,他遮住了眼睛。
施润看着他的身躯像一张弓,渐渐地用力弓在了一起,背脊在黑色夹克的包裹下,无声地颤着。
无人的深夜,没人看得见的深夜,原来,他也是个很普通的,悲伤时会流泪哭泣的男人。
他此刻,也只是个怕失去妈妈的大孩子罢了。
施润翻转过身体,靠着墙壁,小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心口。
他在里面哭,她在外面哭,隔着一道墙,世界极静。
第二天上午十点,张医生接到昨晚爽约的萧太太的电话,这颗肾,她愿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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