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被迷在最后这几个字里。
他是主治医生,他是医学界里最让人仰慕的存在之一。
他说相信她。
那低沉的,有力的,温和的话语,一直在耳边。
许愿放下手机,沉敛双目,口中吞吐呼吸,用小刀划开皮肤口子,手执原子笔对准位置抬起,屏住呼吸,心跳哐啷要砸碎她的所有神经里,手起,原子笔落下,尖锐的笔头刺穿顾霆喉咙正中。
她呼吸全无。
直到顾霆胸腔有了动静。
许愿那悬在喉咙口的气,倏地落下,俯身对着笔管吹气。
电话静静躺在地上,彼端的人听着静寂空间里,她匆乱却没有失去步骤的声响,男人深邃的眼眸,微微半阖,那长长的睫毛挂在半空,一动不动,清隽止水。
紧攥方向盘的手,也松了松。
不比她好过。
是担心病人的安危更多,还是担心她过于紧张害怕p>
纪遇南捏了捏紧皱的眉心,电话传来她的声音,恢复了点平时的中气,“纪医生,谢谢你,好了,我插对了地方,他呼吸上了。”
他平整呼吸,开腔寡淡:“现在不要动病人,观察情况,等救护车来。”
“纪医生你你能不挂断吗”
男人望着窗前玻璃外茫茫白雾般的冬夜之色,沉然若静,或许心弦一动只在弹指间,恻隐之心一旦起了。
“恩。”
许愿捂着心口,闭了下濡湿的眼睛,颤声:“谢谢,谢谢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挂。
直觉需要听到他的呼吸声,才能安下心。
明明是那样一个斯文安静的男人,关键时刻,却能给她无比强大的依靠感,仿佛他在,一切就会没事,一定会没事。
许愿低头看着大腿上血水模糊的脸,无意识地说话:“会没事的,纪医生在,而且救护车马上来了”
救护车二十五分钟后赶到。
顾霆的胸口被碎玻璃刺穿,伤口很深,许愿拔掉玻璃尖给他简单包扎,但止不住血。
她用手摁着,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。
车上救护人员和她商量后,暂时不能把手撤离,她必须一直摁着,直到医院顾霆进了手术室,有完备的手术工具展开急救手术。
好在去医院的路畅通无阻,十五分钟抵达。
后车双门打开,许愿寸步不离跟着一起下车。
夜色苍茫混着医院通明的灯火,许愿抬头,汗水和泪水浸湿的眼眸里,打开的玻璃门里出来一道颀长白大褂身影。
纪遇南带着医生疾步走来,拧着眉目扫了许愿一眼,男人干净的大手裹在医用手套里,检查顾霆被插管的脖颈情况,问身侧的救护人员:“情况怎么样”
许愿低声叫他纪医生,他也没听见。
她很意外,他会赶到医院,亲自接收顾霆。
当时上救护车,手忙脚乱,手机在地上拿没拿,她都没注意。
气管插管后,她虽然哀求他不要挂断,但并没有和他说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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