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去把孙大夫请过来?”云珠在旁轻声道,她显然也被秦北霄的惨状吓到了,说的时候都不敢往床榻上看。
沈芷宁立马摇头:“孙大夫不行,他是府上的大夫,回头都不用大伯母问,他自个儿就说出来了,那时候事情就大了,孙大夫请不得,得请外面的大夫。”
她当机立断:“去请林广白。”林广白是吴州城里的名医,但脾气很古怪,沈芷宁怕云珠请不来,便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。
云珠面露难色:“这样说,林大夫真的会来吗?”
“你就这样说,快去快去,记得从后门走。”沈芷宁道。
待云珠跑走后,沈芷宁开始找铜盆打水。
打好水后,从袖中抽出自己的帕子,沾点水想给秦北霄稍稍擦拭,而她的手停在空中——这竟无从下手!
她看着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,找不到一处地方是自己敢轻易触碰的,唯恐碰了,伤势更为严重。
“你也太惨了些。”沈芷宁嘀咕道。
眼下,也只能轻轻擦拭他的面庞,将血迹与污垢一点点擦拭干净,她也能稍微看清秦北霄的面容。
确实是他,是少年时期的他。
五官依旧凌厉非常,宛若一把刚出鞘的刀,锐利得让人心颤,而这时的他相比于前世她见到的,少了几分位高权重的压迫与侵略,多了几分破碎感。
“杜砚和你手底下那群人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你有过这样的时候。”沈芷宁又小声嘀咕着,边嘀咕着边将帕子放入铜盆中再次拧净了一遍,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,铜盆里的水已经非常浑浊了。
沈芷宁再去换了盆谁,再拿帕子擦拭他的额头,从上至下,拂至眉骨时,手碰着了秦北霄的眼睛。
她的手停了,澄澈的眼神盯着他紧闭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。
前世她见到的秦北霄,那双眼睛极具侵略性,让人不敢直视,也可以说倨傲,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,不知道少年时期的他是否也是这样。
这时,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屋外由远至近传来:“一个死人还要看什么大夫!铺子都关了还硬要把老夫拽过来!”
话音刚落,屋门被打开了,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背着药箱气鼓鼓地冲进来:“人呢!”
沈芷宁立马起身冲出去:“林大夫!这儿!”说着,就扯着林广白的袖子进内屋,林广白被扯得大喊:“扯什么袖子,老夫自己会走,你们这主仆俩一个样!”
进了内屋,林广白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秦北霄,没再说话,面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,药箱还没来得及放下就上前把了脉,把了一会儿,面色很是复杂:“竟真的没死,这小子好强的韧劲,这么重的伤人应该早没了,方才那丫头跟老夫说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在耍弄老夫。”
“那还有救吗?”沈芷宁着急问。
林广白捋了捋自个儿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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