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此刻,萱丫头撕下了脸颊上的贴纸,喝下解咒魔药,露出原本的模样来。
她说:“和这家伙不同,我是货真价实的土匪,是骷髅会的余孽。”
阿明眉头紧皱,太阳穴叫人用枪指着,也不敢轻举妄动,心中只盼着伍德先生不要抱着妇人之仁的天真想法。
他轻声笑道:“哈,女人。”
萱丫头面无表情地捧读嘲讽。
“呵,男人。”
这段小插曲左右不了伍德的选择。
他单单只想把事情问清楚,问清这片草原上,还有多少藏在暗处的“狼”。
他捂着刀疤眼的脖颈,将对方的脑袋抬起。
在煤油灯的直射下,受审的犯人睁不开眼睛。
伍德问:“如果官道有车队遇上狼,遭了难,你们最快会花多长时间赶过来。”
刀疤眼想低下头,他想睁开眼,他没有看伍德,却死死盯住了邵小萱。
他很在意这女人口中的“骷髅会”。
毕竟这是他的梦想。
他当了一辈子的“假土匪”,从小听到的故事,都是骷髅会里的“英雄们”如何劫富济贫,刀头舔血,如何在丑恶的军队面前去歌颂兄弟情深,一次又一次勇敢脱困的【故事】。
胸口的旧章,是他向露丝妈妈苦苦求来的。
可“故事”终究是“故事”。
这枚骷髅章的主人,正是寻血犬。
恰恰相反的是,寻血犬恨不得抹去身上关于骷髅会的任何痕迹。
伍德干脆拉来妻子,让妻子发问。
小萱照着伍德的话,当了一回复读机。
“我问你哈,你要是嗅着味儿了,啥时候会赶到猎物面前?”
他们想问的是,离下一波劫匪赶到驿站之前,他们还有多少时间。
刀疤眼像个收到命令的士兵,表现得既忠诚又兴奋,他说:“我们有放哨的人,不用一个小时,立马就能换好武装,纠集兄弟。如果车队撞上狼,可能会等一会,等狼走了,再派两三个人先去车队里,装作镇上的救援队,看看还有没有没有活口,有几个活口,活口还能不能作战,确认情况之后,会喊上所有的弟兄过来,把猎物撕碎。”
小萱嗤之以鼻,学着丈夫的口吻:“嘁……可把你能耐的。”
阿明冷静下来,他开始焦虑:“时间不够了,我们得走。”
“到哪儿去?”薇薇慌了神:“没有吃的,也没有火,范克里夫会冻死在外边的,我们都会冻死。”
“不能点火。”萱丫头说:“大晚上的,你举个火把出门,想变成靶子吗?”
只能等到天亮,太阳出来时,他们才有资格去和这片寒冷的苔原搏斗。
伍德对刀疤眼说:“你不想死,对吗?”
刀疤眼笑了笑:“我感觉自己活在地狱里,伍德,我早就死了,就算你答应了我,答应我在椿风镇当个代理人,和我们分赃,给我们提供武器和马,就算你接走露丝妈妈的这些活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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