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静不下心来,好似能听到城墙上忠勇之士,声嘶力竭的喊杀。
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内心颇不平静。
其实,如果没有南国赵廉,引兵攻城这件事。
自金陵之战后的这大半年里,绝对是耶律洁男自懂事起,到现在为止,过的最舒服,最舒心的时光。
当初金陵大战结束后,国师高兴战死的消息,传回国朝中,引得群臣哗然,通巫教一片大乱,就连耶律洁男自己,都不太相信这个传言。
他当初顶住了那些皇亲国戚的怂恿,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急乎乎的出手拿回朝政大权。
他虽然年纪小,但说起耐心,在这十多年和高兴斗智斗勇的蛰伏中,他可是一点都不缺,这小子以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谋算,暗自拉拢人手。
在高兴战死的消息确认的那一夜,通巫教高层,和朝中大贵族,在燕京城里火并一场后,两败俱伤之时,耶律洁男带着自己拉拢的一众小贵族联军,横空出世。
一天一夜,便将斗得两败俱伤的双方都收拾掉了。
耶律洁男永远都忘不了七个月前的那一日,皇城中飘荡着雪花,寒冷的很,与他记忆中那些过往冬日一样的阴寒。
但那一日,他心头很热。
踩着尚未擦拭干净血渍的台阶,在一众持刀待见的侍卫的拱卫下,在阿德扬眉吐气的喊声中,自己带着满身血腥味,坐在龙椅上。
那一日,朝中重臣没了三分之一。
剩下的人,面对自己的随口训诫,只能点头应答。
那一日,凡是仗着高兴之势,欺辱过姐姐和自己的老宫人,不用自己吩咐,只用一个眼色过去,待自己回宫时,三十七名恶奴,便被悄无声息的杖毙。
耶律洁男并不喜欢通过杀戮,来展示自己的“威仪”。
但这个少年人也不得不承认,在高兴死后,自己这个傀儡国主,亲掌大权的感觉,当真让人有些飘飘然。
就如踏足云端,俯瞰众生。
当然,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,龙椅坐稳,便要开始理事,行使大权,繁重的政务压在小国主肩头,同盟的小贵族们,又整日前来索要权力。
这些事情一桩桩,一件件,都是麻烦,但耶律洁男并不以为意。
他原本以为,自己的而理想抱负,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实现,现在天赐良机,就像是老天欲借这个机会,考验一下他的器量。
他便筹措满志,正欲放开手来,把这被高兴霍乱不浅的北朝,恢复到国泰民安的境地。
他也并不幼稚,没有贸然接受南国使者的和平提议,在任何谈判之前,被困在中原之地的士兵要先撤回来。
为此,他还分了齐鲁之地的驻军,前去增援。
结果这一分兵,就分出事来。
但说实话,燕京此时的危急,也不能全怪到耶律洁男身上,谁也想不到,南国人的军队,竟霸烈到这个程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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